场外喊程瑞的声音高了很多。方才他的助攻确实也很出色。
“我们还要看吗？”林云笑着问李之清。
李之清看林云兴致不高，她对篮球也没什么兴趣，很快就和林云两个人相携离去。
严景阳嘴一撇，忽然间没什么兴致了。
“我还有试卷没做，你们先打吧。”
“你这成绩，还做什么试卷。”话虽这么说，但几个队员也都知道严景阳自律的可怕，没什么人可以劝得住他。就是不知道他，原来兴致还好好的，怎么忽然又不想打了。
也不知道盯着程瑞在看什么，严景阳有些恨恨地想。
当然外人看来，依然是一个清俊的少年面无表情地走在校园的林荫小道里，树上的斑驳阴影投在他的脸上，竟有几分神色莫变。
林云自是不知她已经引起了某人的好奇。毕竟这时离他们前世的交集还太远。
分班考来得很快，老班来通知移桌椅的时候，班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就没停过，班级里大家动作很快，按规定排好了桌子。
“先排好桌子，明后两天一共九门考试，考试日程表和座位表都在讲台上，你们对一下。”
老班的话简洁明了。但班里的氛围明显紧张了不少，虽然很多人都知道必定与奖学金和1班无缘，但这毕竟是高中的第一场考试。
晚自习的时候气氛聒噪了很多。大家做完作业以后，明显看不进什么书，但还是勉强在读书。
也有人像是提前放弃，看起了杂志。
林云吁了一口气。她已经把买来的辅导书全部刷完了，虽然辅导书主要是理科，也虽然考试不一定考完一整个学期。她基本也已经有了把握。
刷第二遍辅导书是来不及了，她打算挑几个理科经典习题练练题感，语文政治历史地理这些科目主要还是背诵，理解和积累，现在时间有限，她不打算多做练习。
老班在后门观察的时候，班里大部分同学手上没有拿着笔，就在那里读教材。
除了胡成和林云，他已经从开始的意外到现在的不以为然了。
成绩没有出来前什么都不好说。
晚自习结束以后，林云照例陪着小吃货李之清去食堂买蜜汁鸡腿吃。
李之清一边啃着鸡腿，一边问林云，“林云，你紧张吗？”
“不紧张，尽力了就好。”李之清知道林云这不是客套话，她是真的这样想的。
“嗯。”
林云以为李之清紧张，安抚着摸了摸李之清的头，李之清笑着躲开。
李之清想，之前再怎么紧张，见到林云就不紧张了。林云有一种温柔的坚定的力量。
第8章
语文考试比较中规中矩，阅读理解和古诗词都没有跳出范围太多。只是占分60的作文对于这群还只写过叙事文的学生来说比较新颖。
作文题目是材料作文，自立题，围绕其展开800字以上论述。
“你可以选择穿越沙漠的道路和方式，所以你是自由的;你必须穿越这片沙漠，所以你又是不自由的。”
林云看到作文题目的时候，有些惊讶。她原本以为高一的第一场考试还是以记叙文为主，没想到是议论文。
在这一点上，她明显占了便宜。虽然她前世成绩不好，但也有经过议论文的一些训练。
虽然她也记不太清了。
她看着题目，若有所思。自由的边界。就像她以及这个世界的大部分一样，他们被固定在一本书的角色里，只是他们不知道，而她知道，命运的轨迹和走势在无知无觉中已经固定。
那么如何利用这个限定的范围走出自己的自由的人生？
当然这个题材她不能写。只是想想罢了。
自由如何界定？自由的边界如何确定？
定义，举例，反驳，再定义，再举例，再对比，总结。
写完文章的时候一气呵成。离考试结束还有20分钟。
林云写完通读了一遍作文，她很满意。不过作文这种东西还需要评审者眼缘，她从来没有希望依靠语文拉分。又仔细看了前面各题，进行再次读题审题，稍微修改了一下，确认答题纸信息无误。离考试结束也就10分钟了。
林云不打算提前交卷，她趴在桌子上，大脑一片空白，稍作休憩，等会儿还有四门考试呢。
“叮铃铃—”语文考试收卷以后，大家稍作整理，就要赶往下一场考试地点。
每一门的考试教室和座位都不同。学校是在尽最大可能保证考试公平和防止作弊。还好高一教室全在一栋楼，走起来也快一些。
两门考试中间有15分钟休息时间。等林云考场的人全都坐下之后，差不多还剩下5分钟就要开考了。
第二门是数学。基本没有送分题，就连第一题集合填空也有意想不到的坑。几道计算题只有第一题比较基础，思路不复杂，但第一题的计算量很大。
整个考场的气氛很焦灼。考试才开始15分钟，就听到不断地翻卷声。笔磨试卷的声音也是不断。
林云很淡定，她按着顺序解完了第一题。填空题都做出来了。这些题目和她购买的辅导书难度差不多，只是多了一些变形。但经过足够的练习，变形题也不是很难。只有最后一题的最后一问有些困难，立体几何和算术相结合的题目，前几次林云的辅助线总是画不对，导致解到一半解不出来。还好，最后通过添加了三根辅助线成功解决。就是算出来的答案有些奇怪，根号里带根号，但林云又算了几遍以后，确认就是这个答案。暂时也想不出什么别的方法。只能作罢。
离考试结束还有10分钟的时候，林云已经把试卷检查第二遍了。林云看到前座一个男生额头上都是汗，想来也不知道是哪道题卡住了。
交卷的时候，有几位女生拖着不肯交，监考老师严厉斥责了才交。
林云匆匆忙忙交了卷，她和李之清约在教学楼下见面，一起去食堂吃饭。
“林云。”李之清一见到林云，就恨不得要扑倒林云身上。“林云，好难，我有好多题没做出来。”
“这张卷子是挺难的，昨天给你的重点题你看了吗？”
“看了，有几道填空题和重点题好像，可是我还是没有全做出来，它变了。”
林云看着李之清懊恼的样子，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。
“好了，别想了，下午还有三门考试呢。”
“真的好累啊，林云，你累不累啊。”
“我还好，你知道我每天跑步，不是说好了一起跑步吗，你又起不来。”
“算了，下次再说啦。”
等林云他们吃完饭，又开启了考试车轮战。
没有特别简单的考试。等结束一天的考试，食堂里的高一同学们一个一个都焉了。都累的不想说话。每一门都很难。
李之清累得趴在食堂的桌子上。林云帮她打好饭给她。都是她爱吃的菜，李之清却完全没有狼吞虎咽，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饭。
看的林云恨不得喂她吃。
“没关系，明天还有四门考试，还有机会。”林云以为李之清在为今天考的不好沮丧，尝试着安慰她。
“啊，一想到明天还有四门考试，我就头好痛。啊，为什么有这么多考试啊，我好累啊。”李之清这一番惊天动地情绪爆满的剖白立刻引来一众同意。
坐在他们前后左右的高一生纷纷表示赞同。
林云无奈地夹了一块肉给李之清，“多吃点，你最爱的肉。”
李之清撇嘴一笑。
第二天的考试相比起第一天要轻松不少，至少都是副科。更可况同学们经历了第一日的摧残，也已经逐渐适应了高中考试的节奏。
第二天考完以后，晚自习的时候整个教室氛围明显轻松了很多。大家也没有什么作业做。
林云也打算给自己放个假。去图书馆借一本闲书看。
穿过长长的灯火通明的百米长廊，长廊两侧的树枝有些已经侧到了廊道里。
林云有一搭没一搭地撩过树枝，闲庭散步。
在图书馆的角落里随便找了一本书。书的封面上写着“人生像大海一样变幻不定、起落浮沉，但总还是要好好地活下去。”
看完一个人在时代纠葛中的挣扎，林云把书放回书架的时候，已经到了第三节晚自习的中旬。
看完书有些怅然，正好去百米长廊透透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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