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郁炮灰受重生后

第9章 第9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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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薛扶光有周全的安排,可是在瞧见左苕菡的那一瞬间仍旧不安。
    他不敢拿他姐姐冒险,一丝一毫的风险都不能有。
    再周全的安排,薛扶光也没办法保证会不会在“剧情”的推手下,走向原本的发展。
    唯有慕见书去盯着,薛扶光才能放下自己一颗惴惴不安的心。
    慕见书未动。
    薛扶光眯眼,回头去瞧他:“我叫你跟上去。”
    慕见书与他对视了两秒,黑色的眼瞳不自觉的颤动,随后垂下眼避开薛扶光的视线:“世子身边无人守着,属下无法放心。”
    薛扶光未再说话,而是冷冷的瞧着他。
    慕见书的头垂低:“是……”
    待慕见书离开,韶景小声询问:“世子,为何非要曲五去盯着左小姐?您身边无人守着,万一再发生上次那般的事……”
    薛扶光打断:“你不是跟着吗?”
    韶景颇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。
    主仆二人往山上去。
    山脚下的桃花已经盛开至颓败,调零了大半。花瓣从山脚被风吹上半空,洒满了青石板道。
    像薛扶光这个年纪自食其力走上山的不在少数。
    些许人的眸光瞥见青衣的少年公子,忍不住为他的容貌一惊,又不敢贸然靠近。
    直至小公子苍白的脸晕开浅红,细碎的汗珠密布鼻尖,在明亮的日光下熠熠生辉时,一方手帕伸出来。
    薛扶光偏头,见到名灵秀的少女冲自己笑,露出一点小虎牙。
    他迟迟不接,杜如晴抖抖手帕:“世子,擦擦汗。”
    薛扶光接过手帕:“多谢。杜小姐今日也有空出来踏春?”
    杜如晴背着手,仰头往山上方示意:“陪如安哥哥来的,他今日休沐。”
    薛扶光眸色渐深,唇角却小小翘了下,露出点细微的笑:“杜院左抛下你,独自上去了?”
    杜如晴与薛扶光原先也还算熟识,故作深沉的叹口气:“这不是有心上人在前头,哪里顾得上我这个妹妹的死活呢?”
    薛扶光心头猛地一跳:“心上人?院左的心上人是……?”
    杜如晴小心翼翼凑过去:“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,当然是挽兮姐姐啊!”
    薛扶光:“……我怎么不知道,院左的心上人竟然是我长姐。”
    他原本以为修锦到寒源寺来,却没想到杜如安光明正大的将目标对准了他姐姐。
    杜如晴毫不犹豫道:“我哥那个木头,若不是喜欢挽兮姐姐,能时时注意她有无心上人?”
    薛扶光应了声,敛住眼睫:“快些跟上吧。”
    杜如晴忙不迭点头。
    他们行至半山腰,薛扶光愈发感到焦躁。
    不知道他长姐的消息,也未能追上杜如安的身影。
    又行了几步,杜如晴瞧着薛扶光脸色从红润转为苍白,张嘴几度想劝他稍作休息。
    上方忽然传来惊哗声。
    “救命!!!”
    “来人啊!轿撵翻了!!”
    “下方的人快些避开!!”
    薛扶光心头不安愈发强烈,拽着杜如晴向小道内侧贴去,抓住道旁的矮树。
    青石板路不过三四人左右的宽度,前方出事,一时人蜂拥着往下跑,奴仆簇拥着达官贵人,还有抬轿撵者,此时也顾不上,从轿撵上下来自己跑着逃命。
    碰碰几声闷响,两台轿撵从高处山坡上滚下,拖着砸断的树枝与溅开的石子,打的人惨叫不断。
    有不慎冲上了轿撵滚落路线的人,被轿撵带着滚下山坡。
    没见过这些场景的贵人们不住惊叫。
    薛扶光侧身,一手抓紧了壁侧矮树根部,另一手拽着杜如晴,以防她被人挤走滚落坡道,飞溅的石子木屑砸在身上,带来些微痛感。
    好一阵乱象后,人们才渐渐镇定。
    杜如晴小声说:“呀,你流血了!”
    薛扶光伸手,摸到额角的濡湿。
    他低头看一眼,擦掉指尖的鲜红,淡淡道:“小伤,无事,我们上去。”
    杜如晴没来得及搭话,薛扶光已然动作迅速的继续往上。
    他的小厮也忙不迭的跟着走,都不知道劝劝他。
    杜如晴撇嘴,提着裙摆不得已跟上。
    出了这档子事,大多数人都没了心情,神情不虞的下山。
    唯有薛扶光一行逆流而上。
    他在边缘瞧了瞧挂在山坡边大树上的轿撵,瞧不出所以然来,眉心蹙得更紧。
    山下租赁的轿撵模样差不多,根本没有区别。
    有慕见书在,长姐应当不会有事。
    薛扶光原本打算留在后方,看看杜如安到底耍了什么把戏,也想让他长姐瞧清左苕菡的面目,现如今到底慌神,乃至于对自己的计划都产生了几分怀疑。
    直至他攀上山顶,在寺庙外瞧见他长姐。
    薛挽兮穿着与薛扶光同色的青衣,外面原本罩着的一层纱不知何时脱下。
    她瞧见薛扶光,立刻高兴的喊:“阿如!”
    随后眉头紧紧的皱住,快步到他跟前,用帕子擦顺着鬓角流到脸侧的血:“怎么伤到了?可还有其他的伤?”
    薛扶光缓缓松口气。
    他轻缓眨下眼,拿过薛挽兮手中的帕子,自己擦拭:“无事,不慎被石子溅伤。”语毕,随意问道,“姐姐,左小姐呢?方才轿撵从山上滚下去时,你在何处,可知道什么缘由?”
    薛挽兮心疼的望着她弟弟的额角,答道:“苕菡瞧见了一位熟人,与我分开了。那轿撵就在我们后面,应当是轿夫不慎。听闻轿撵上坐着的是秦家的公子。人已经就救起来,性命无大碍,伤的却不轻。”
    她拍拍胸口,庆幸道:“幸亏你没有坐。”
    跟在后方的杜如晴总算追上,气息微急的唤:“挽兮姐姐。”
    薛挽兮刚点头,又听自己小弟问:“姐姐没有瞧见杜院左?”
    薛挽兮疑惑的摇头。
    刚刚站稳的杜如晴诧异无比:“怎会?”
    她一时着急想说话,又怕说些兄长不打算让薛挽兮知道的,只能干着急。
    一侧的薛扶光却冷静了。
    他环视四周,什么可疑的人也未瞧见。
    “姐姐,你先同杜小姐去寮房休息,我去问寺内师父上药,稍后来寻你。”
    薛挽兮轻轻推他的肩头:“快去吧,先将血止住,回去请太医为你开不会留疤的方子。”
    薛扶光失笑。
    转身,远离了人群,他眼中的神情渐冷。
    上辈子,这一出远比现在的时间发生的晚。
    他下了诏狱,大哥为救他出来应下定州剿匪一事。
    彼时他在诏狱受了刑,躺在床上起不来,稍好一些,长姐便带着侍女与暗卫上寒源寺,为定州的兄长,还有家中人祈福。
    而后发生意外,为詹事府的嫡幼子李泽锋所救。
    其中具体细节,薛扶光一概不知,他晓得这事已是身体大好,长姐与李泽锋暗生情愫之时。
    之后大哥死在定州,薛家一落千丈,薛挽兮与李泽锋匆匆完婚,婚后不久他才得知他姐姐是奉子成婚。
    他长姐那样一个知礼聪明的人,不会不知道婚前有孕是什么后果。
    但薛家已然落败,从前他长姐嫁给詹事府幼子是下嫁,如今却不是了。他长姐在他们跟前也一贯说李泽锋对她极好,薛扶光也真就信了。
    如果……若非他姐姐同他那尚未出世的小外甥一齐死掉,薛扶光或许真会以为李泽锋是个好的。
    血腥的记忆在脑海中翻涌,薛扶光的眼神也愈渐阴冷。
    他绕过一处回廊,身形高大的男人忽然自廊顶落下。
    薛扶光一时未回神,几乎与他撞上,被慕见书扶住两肩,稳稳站住。
    他扬眉,怒道:“你!”
    慕见书眸光牢牢盯着他额角的伤口,自怀中取出一方干净的帕子,替他擦拭干净血迹,随后拿出一盒伤药,小心翼翼的涂抹在他额角。
    薛扶光愣怔着。
    若是,他没看错的话。
    慕见书方才的眼神,是心疼?
    心疼?
    慕见书?
    他堂堂一名郢朝的探子头目,心疼敌国世子额角上受了道伤?
    多荒谬啊!
    慕见书是常年习武的人,他的指腹十分粗糙,茧子刮在额角皮肤上时有些微的刮擦感,算不得疼痛,只是让人觉得不那么舒适。
    但他给伤口上药的动作极轻,药膏在他温热的指腹下散开,小心翼翼覆盖上伤口。
    眼睫轻轻颤动,似乎在紧张。
    可薛扶光认真从他眼眸中窥探时,其中深沉暗黑一片,方才瞥见的那抹心疼仿佛仅是他一人的错觉。
    薛扶光抿唇,心中的燥郁被这个岔子打散,视线挪移着,落在慕见书手中的木盒上:“檀木盒子拿来装药,我真是小瞧了你。倒是不知道王府对暗卫的月银这样大方。”
    慕见书顿住,迅速揉开剩下的药,收手,动作极其自然的将沾着血的帕子塞回怀中:“属下冒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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